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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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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見

4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。雖然基拉邀請阿斯蘭提前一周來婚禮會場,想帶他逛逛夏天的哥本哈根,順便幫他準備儀式。阿斯蘭左思右想,為不讓卡嘉莉尷尬,還是盡可能避免提前抵達會場,最終選擇在儀式當日到達。

阿斯蘭剛下穿梭機,一輛加長型黑色林肯已停在停機坪靜候他的到來。阿斯蘭上了車,驚訝地發現車上還大有乾坤,暫且不論車窗安裝最新的防彈玻璃和儲物櫃中的各類槍支,連司機和隨從都是斯堪的納維亞王國的現役軍人。看來基拉對安保工作下足了功夫。

一個半小時後,車子緩緩駛進了森林,十分鐘過後,一座中世紀城堡緩緩映入眼簾。

阿斯蘭雖知道克萊因家在斯堪的納維亞王國也是赫赫有名的貴族,現在看來還是低估了歐洲傳統貴族的排面。

在一名管家的引領下,阿斯蘭穿梭在古堡之中,墻壁上掛滿了中世紀油畫,頭頂懸掛著華麗過頭的水晶燈。管家為阿斯蘭打開了一扇沈重的木門,並躬身請他進入。

裏面基拉面對著全身鏡,已經換好了純白色燕尾服,胸前的西裝口袋點綴著盤成玫瑰形狀的粉色絲巾。幾個侍者正幫他做著細節的調整。

“啊……阿斯蘭你終於來了。”基拉興奮地和他的伴郎打招呼。

“基拉,恭喜你!”阿斯蘭邁步上前,輕輕抱住好友的肩頭。

“謝謝!快去換衣服吧!” 基拉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。

阿斯蘭換好禮服出來,深粉色的西裝禮服搭配淡粉色的襯衣,胸前的西裝口袋則點綴的盤成山茶花樣式的白色絲巾。

“餵……這顏色……” 阿斯蘭有些別扭地看著全身的粉色,雖然知道基拉這是根據拉克絲的喜好來辦的,總覺得有些過頭了。

“你不會沒註意到請柬上的dress code: pink吧?” 基拉戲謔地看著他。

“不過話說回來,雖然知道拉克絲的父親家族曾是斯堪的納維亞王國的公爵,可是這個城堡也是太誇張了吧!” 阿斯蘭感嘆道。

“嗯…其實這個城堡雖然作為克萊因家的祖產,已經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,在她父親移民到PLANT之後,克萊因家在斯堪的納維亞的公爵頭銜也不過是名存實亡。”

阿斯蘭看著窗外打理的井井有條的花園和噴泉,覺得有些不可置信。

“那怎麽會……?” 阿斯蘭問道。

“啊,是卡嘉莉拜托了斯堪的納維亞王儲Harald Oldenburg,讓拉克絲得以繼承祖產並命人重新維修了城堡。連這次的安保工作都是卡嘉莉協同王儲大人一手操辦的呢!” 基拉談起自己的奧布首長妹妹,不自覺地一臉自豪,下一秒突然意識道或許不該向眼前的人說起太多,臉上又劃過了一絲愧疚。

阿斯蘭感受到了他的愧疚。“我沒事的基拉,畢竟已經6年了,我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談論她。” 阿斯蘭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,安慰著好友。同時心裏也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,之前Telegraph報道的卡嘉莉和王儲共進晚餐,估計就是為了商量這事吧,阿斯蘭心中不自覺地暗暗慶幸起來。

“那這個就拜托給你啦,伴郎大人” 基拉向阿斯蘭的懷裏塞去一個戒指盒。

”放心,交給我吧“ 阿斯蘭攥緊了戒指盒,深知這小小的指環對摯友的含義。

禮服整理完畢,阿斯蘭陪同著基拉到門口迎接著來賓。儀式主會場則設置在一片玫瑰花園中,自然盛開的白玫瑰就是最好的裝飾,搭配著粉色和白色綢帶纏繞的拱門,紅色的地毯一直從神壇鋪到了城堡通往花園的後門。地毯兩邊的草坪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排白色的座椅,裝飾著粉色的絲巾。

拉克絲和基拉這次也僅邀請了親人和密友。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接踵而至,穆和瑪琉夫婦,真飛鳥,霍克姐妹,賽和米莉,伊紮克和迪亞哥等…眾人紛紛向基拉表示祝福。

待賓客坐定,神父Malchio穿著教服,在panion 2的陪伴下來到神壇前。隨著悠揚的鋼琴和小提琴合奏,紅色的地毯盡頭隱約出現了新娘子的身影。

拉克絲穿著盛大的白色抹胸紗裙,點綴著若有若無淡粉色的玫瑰暗紋。粉色的頭發高高挽起與白色的玫瑰頭紗相得益彰,白凈的脖頸上戴著渾圓的白色珍珠項鏈,顯得肩頸的線條更加優美。精致的妝容也無法掩蓋臉上淡淡的紅暈。拉克絲手裏捧著粉色的玫瑰捧花,微笑著踏上地上向神壇緩緩走來,若說是神女下凡大概就是此景了吧。

基拉看到穿著婚紗的拉克絲的那一刻,覺得呼吸都被人奪走,整個世界都靜止了,只是懂得呆呆地註視著她。

而阿斯蘭的目光則被拉克絲身後跟著的人影所吸引,一個金發女子一只手提著花籃,另一只手幫著拉克絲調整巨大的裙擺。卡嘉莉身著粉色抹胸紗裙,裙擺剛好及膝,胸前也佩戴著和阿斯蘭一樣的白色山茶花。她的中發被整齊地挽起,點綴著粉色的玫瑰的白色的珍珠。姣好的面容搭配著淡雅的妝容,比起拉克絲禮服的華麗,卡嘉莉卻給人一種獨特的清新感。

阿斯蘭雖然也看過卡嘉莉穿禮服的模樣,但極少看到她身著粉色(按照卡嘉莉的話說:太少女了不適合她)。6年不見,卡嘉莉依然如少女般明亮動人,甚至更增添了些成熟女性的韻味。阿斯蘭不禁也看呆了。

卡嘉莉和拉克絲看到眼前那兩個男人的表情,不禁相視一笑。兩個呆子!

拉克絲自己緩緩走向基拉,雖沒有父親的陪同,但她每一步都走得無比堅定,仿佛感受到了在天堂父親慈愛目光。基拉伸出右手,拉克絲則是輕輕地將自己的左手交給了基拉,兩人相視一笑,眼裏都漸漸盈起了淚光。是多少年的共同努力和等待才等來這一刻。

在神父Malchio的禱告和親友的祝福下,兩人均許下了“我願意”這個一生的承諾,並交換了戒指。而基拉則是低下頭去深深地吻住他的新娘和他此生的靈魂伴侶。

卡嘉莉和阿斯蘭的眼眶也不禁濕潤,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對方。或許是意識到眼前的人已6年未見,卡嘉莉又立刻地把目光移回到基拉和拉克絲那裏,而留阿斯蘭一人仍默默地註視著卡嘉莉。

儀式臨結束,拉克絲轉過身準備扔捧花。除了已婚的瑪琉外,一群女孩子則站在拉克絲身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,畢竟PLANT女神的捧花可不是誰都能接到的。卡嘉莉作為伴娘反而走到遠處,毫無想接捧花的念頭。

“要扔了哦!” 拉克絲高高舉起捧花 “1,2,3——” 女孩兒的眼光紛紛望向天空。

捧花並沒有如期飛出,拉克絲則是轉了身,徑直走向卡嘉莉,將玫瑰捧花塞不由分說地塞進她懷裏,並輕輕附在她耳邊說

“卡嘉莉,要幸福哦……” 說罷,拉克絲轉身離去。

“太狡猾了克萊因小姐!!!”露娜和美玲滿臉遺憾,開玩笑似的抱怨出聲。“啊啦,抱歉抱歉” 拉克絲捂嘴輕笑。

而卡嘉莉則是拿著捧花楞在原處,竟一時不知道那它怎麽辦才好。

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:

“Hi,卡嘉莉,好久不見……”

不用看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,卡嘉莉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,望向身邊的人。

“Hi,阿斯蘭,好久不見。” 她對阿斯蘭如常露出了開朗的笑。

“嗯……你今天……” 阿斯蘭又開始反覆斟酌用詞。“……其實你很適合粉色!”

卡嘉莉忍不住笑了出來,這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別扭 ”謝謝,你也是。”

之後就是一陣難言的沈默。兩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能打破空氣裏的尷尬。

最後還是阿斯蘭先開了口:

“我在新聞上看到Heliopolis的重建計劃進展的很順利。” 阿斯蘭頓時覺得自己無藥可救。明明心裏演練了一千遍的“我好想你”,開口卻是最近的奧布新聞。

“嗯,本來是計劃10年之內能讓奧布重返宇宙,沒想到進展的速度超過預期。六個月後我們就打算向太空發射Heliopolis一期空間站,之後的二期三期也會在明後年陸續跟上。” 卡嘉莉金色的瞳孔裏閃著期待的光。

“你的機器人創業公司最近也備受矚目啊,經常看到相關新聞。”

“嗯……托奧布的福,panion serie2才能問世,銷售量也還不錯。” 阿斯蘭語氣溫柔。

“阿斯蘭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業,真是太好了呢!” 卡嘉莉笑臉盈盈地看著他。

兩人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,開始自然地寒暄。而兩人也心照不宣地避開敏感話題,她絕口不提他公司的名字無人島,而他也不點明曙光社給予的特殊授權。

兩個人還是像從前一樣,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彼此的情緒,目標明明是一致的,但是兩人中間的隱形鴻溝仍然在撕扯著,誰也不想打破這微妙的邊界感。

儀式結束後便是晚宴,一改傳統的歐式正襟危坐多道餐的風格,這次的晚宴改成了Walking diner,讓賓客們能暢談交流。

卡嘉莉手裏拿著香檳,一杯又一杯地喝著,和身旁的米莉和瑪琉談笑風生。

而阿斯蘭則遠遠地在一旁看著,顏色止不住地擔憂,她這種喝法真的沒問題嗎?也沒怎麽吃東西,會很容易醉的。

基拉拍了拍阿斯蘭的肩膀:“真的不和卡嘉莉單獨聊一聊嗎?”

“已經聊過了。”阿斯蘭幽幽地說道。聊了很多,卻又像什麽都沒有聊。“現在就先這樣吧。”阿斯蘭嘆了口氣,6年前的他也如是說。

兩個人雖然目標是一致的,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得不走向各自的路。而他根本不敢想未來,他們是否有一天能像基拉和拉克絲一般,有個平凡又幸福的結局。

“阿斯蘭,聽說無人島的panion Serie 2大獲成功,真是恭喜啊!”霍克姐妹端著酒杯走來。阿斯蘭客氣地一笑,與她們寒暄起來,而餘光總也無法從那個金色的腦袋上移開…

不知道是多少杯酒下肚,卡嘉莉的臉漲的通紅,雙腳也有些不穩,而她還在開懷的笑著。

今天真是開心的一天,太開心了…

拉克絲對身邊的傭人輕聲囑咐了什麽,隨後一個金發綠瞳的年輕男子走進了屋子裏,不由分說地拿走卡嘉莉的手上的酒杯,並不顧卡嘉莉的反對強行駕著她離開了會場。

“他是…?”阿斯蘭轉頭問站在身旁的穆。

“小姐的貼身保鏢,克勞斯.阿滋拉爾(Klaus Azrael)”

“Azrael 和Blue cosmos前主席穆爾塔.阿滋拉爾的關系是…”阿斯蘭頓覺緊張

“叔侄,克勞斯是阿滋拉爾家唯一的調整人。也因為此被家族排擠,從小隨父母從大西洋聯邦移民到奧布。”

阿滋拉爾家作為大西洋聯邦的貴族,一直崇尚血緣的“純凈”和家族的“傳統”,並成為以消滅所有調整人為目標的blue cosmos的主要背後力量之一。沒想到這樣的家庭竟然出現了調整人…無異於在一片白子中落下的唯一黑子,克勞斯從小處境之艱辛不言而喻。阿斯蘭覆雜地看著遠去的兩個人的背影。

穆一手摟過阿斯蘭的肩膀 ”別擔心,雖然來自Azrael家,克勞斯卻不一樣。說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少年,在移居奧布不久後,父母就在一場交通事故中喪生,而他竟奇跡般活了下來,或許要感謝他的調整人基因吧…我和奇薩卡都和他聊過,是個可靠的少年,他會好好保護我們公主的。”

“嗯…”阿斯蘭點點頭,他相信穆和奇薩卡的判斷,這兩人絕不會以卡嘉麗的安全開玩笑。但不知為何心裏卻悶悶的,還不等他細想,就被穆拉走和其他兄弟們敘舊了。

時間在觥籌交錯間流逝,很快就到了午夜,而賓客們也陸續返回各自的房間休息。由於阿斯蘭一到城堡就去了基拉的房間,他還未拿到自己房間的鑰匙。就在此時,拉克絲遞來了一把銅質鑰匙,笑著對阿斯蘭說:“阿斯蘭今天真是辛苦你了,你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左手邊,那麽就明天見啦!” 基拉的眼睛微微放大,疑惑地看著拉克絲,而拉克絲一個眼神將基拉想說的話硬是堵了回去。

而阿斯蘭此時只一心想回房間休息,完全沒察覺大和夫婦的異樣,畢竟從坐上穿梭機開始就一刻不停地忙到現在,精力也差不多到了極限。

阿斯蘭打開房間的房門,左手剛摸上房間的燈,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,寬大的床上似乎有個單薄的人影,而床頭則放著一束捧花。阿斯蘭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準備開燈的手,緩緩向大床走去,借助微弱的月光下看清了床上的身影。

竟是…卡嘉莉!

她依然身著著粉色伴娘禮服,臉上的妝容花了,在酒精的作用下全身通紅。之前整齊梳起的中發也零落地散在額前。

阿斯蘭不禁失笑,還是和以前一摸一樣…喝了酒就倒頭大睡。

阿斯蘭熟絡地替卡嘉莉一根一根卸下固定頭發的發卡,摘下繁瑣的頭飾。輕輕將她的腦袋扶上枕頭,讓她能睡得更舒服。

隨後走入洗漱間,取來化妝棉和卸妝水,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掉臉上已糊作一團的妝容。這一套流程在他還是亞歷克斯·迪諾時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,即使6年沒有在她身邊,但細節卻一點沒忘。阿斯蘭的手下意識地想替卡嘉莉褪去禮服,在觸碰到拉鏈之前,手驟然停下。

是啊…而他現在有什麽立場做這些事呢…深綠色的瞳孔幽然地閃爍著。

阿斯蘭放下手,轉而坐到床邊,借助著月光凝視著卡嘉莉的臉…

是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看著她…一只手不自覺地替她撇開額前的碎發。

卡嘉莉在睡夢中眉頭輕皺,仿佛做了噩夢,眼角也微微地顫抖。

阿斯蘭頓覺一陣心疼,忍不住俯下身來輕輕地輕吻她的額頭,就像以前一樣…每當卡嘉莉做噩夢,他總是像這樣陪在她的身邊,輕撫著她的背,親吻著她的額頭。

突然一雙金色的瞳孔瞬間睜開,一只手撫上阿斯蘭的臉頰,另一只手微微支撐起身體,單薄有些幹澀的嘴唇迅速地對上他溫潤的唇。

阿斯蘭驚訝地睜大了雙眼,竟有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回應,除了夢中,他未曾想過哪一天能再次吻上這個柔軟的唇,隨後,他迅速地被這熟悉的甜蜜氣息包圍沈溺,他的手自然的扶上她的後腦,開始熱烈地回應起來。兩個人的舌尖緊緊地交織在一起,口腔內對方的氣息沾滿,互相交換著彼此的味道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兩人才不舍地分開。卡嘉莉則重新躺倒在枕頭上,臉頰因缺氧而紅的更厲害了,而在月光下卻顯得格外可愛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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